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股票配资啥意思 李青 “重瞳之眼”的特异功能

发布日期:2025-04-25 20:25    点击次数:122

股票配资啥意思 李青 “重瞳之眼”的特异功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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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图/受访者提供

比如那组杰克逊的肖像,一幅是他年轻时的原生态面容,当时黑人特征还很明显,另一幅是他多次整容后的样子,肤色看着完全是一个白种人。李青把这两张截然不同的肖像对贴在一起再撕开,得到了一个非黑非白、在矛盾中撕扯的杰克逊。

本文首发于南方人物周刊

文 / 南方人物周刊记者 蒯乐昊

编辑 / 杨子  rwyzz@126.com

艺术家李青最为人熟知的作品是“互毁而同一的画像”系列——他先绘制出两幅不同的肖像,趁颜料未干时把它们面对面互相贴合,让两幅画彼此叠印,直至画面你中有我、我中有你,成为似是而非的融合体,最后再将两幅画分开,形成双联画,似孪生,又似镜像。

学者汪民安描述这些双联画:“两幅绘画覆盖在一起,又迅速将它们分开,两张新的各自沾染了对方颜料的绘画就完成了。它们各自侵入了对方,在侵入对方的同时,它们也各自被对方所吸纳,互相改变对方……一旦互相覆盖,实际上也就是互相毁灭,互相吞噬。”

李青会寻找那些在文化史上带有特殊意味的图像, 来完成这种复制、孪生和吞噬。他先画一幅张国荣的肖像, 再画一幅张国荣在电影《霸王别姬》中的虞姬扮相, 两幅画叠合在一起, 颜料互相渗透, 然后撕开,时髦帅哥头上多了古代姬妾的霞冠, 古时美人脸上有了雌雄莫辨的刚烈,坠落而亡的超级巨星,跟数千年前自刎的姬妾,通过角色扮演叠合了命运,一幅人生如戏,另一幅戏如人生,迷糊了真实与戏剧的边界。

相似的做法还有很多, 比如那组迈克尔·杰克逊的肖像,一幅是杰克逊年轻时的原生态面容,当时他的黑人特征还很明显,另一幅则是他多次整容后的样子,跟出道之初已经判若两人,鼻子高耸成奇怪的角度,脸颊也凹陷了,肤色看着完全是一个白种人。杰克逊否认他漂白了自己的皮肤,称这是罹患白化病的结果。李青把这两张截然不同的肖像对贴在一起再撕开,得到了一个非黑非白、在矛盾中撕扯的杰克逊,这种纯粹与戏仿、真实与复制、观看与被观看的关系,把“同一而互毁”这个主题诠释得相当残酷。

▲《互毁而同一的像·张国荣》,布面油画,170cmx127cmx2 & 绘画过程照片两幅,尺寸可变,2007

剪贴字的新传奇

李青的作品里到处都是这样的冷幽默,他自己不笑。在一个极速变化的世界, 他像一个观察者。很多年来, 他一直在收集各种商贩招贴、霓虹灯管和广告灯箱上的字, 这些字体各异、大小不一的字, 渐渐地构成了他的“字典”, 他用这些字组成词, 写他的都市猎奇小说。按李青的测算, 当这个字体收集达到半部字典的体量, 就可以比较从容地来做创作了。他会在展厅里布置一个黑暗的窗口, 引你偷窥, 窗里是老式电视机的小显示屏, 那些字在黑暗中发着荧光,依次闪现,你的视力一个字一个字地搜索这些字,连在一起,慢慢地拼出了一则又一则既无厘头、又似曾相识的社会新闻:

某-房-产-大-亨-被-曝-出-轨-女-助-理-近-日-与-原-配-协-议-离-婚-巨-额-财-产-面-临-分-割-其-中-包-括-其-收-藏-的-大-量-艺-术-品

曾-经-依-靠-摆-地-摊-卖-虾-为-生-的-青-年-诗-人-经-过-三-十-年-辛-苦-经-营-其-连-锁-餐-饮-品-牌-于-近-日-上-市-昨-日-该-著-名-企-业-家-向-母-校-捐-赠-万-本-图-书-包-括-自-己-的-创-业-日-记-集

在现代社会中,“窗”的定义早已突破了边界,不仅仅是建筑上的一个通风口,可能也意味着电脑的操作系统,意味着我们赖以阅读或观看的各种屏幕和界面,意味着信息的传递与交互,我们依赖窗口辨认外界,并确认自己的庇护所,城市的语法和霓虹的词汇,构成了观看的全新经验——窗里的人看向外面,窗外的人窥探里面,窗里窗外的人事和景物快速变迁,只有这扇“后窗”是永远的取景框。

“国美附中改变了我,那种自由的风气”

李青自幼习画,作为画家,他走了一条正统的科班道路,群艺馆、少年宫、附中、国美、读研、留校,似乎一路毫无悬念,直奔着艺术家而去。但对他来说,这条路却是自己争取来的。“我从幼儿园开始就瞎画,我爸爸比较喜欢美术和摄影,但他送我去学画,也只是为了让小孩不要太调皮,在家待着有个事儿做。”

童年时他谈不上有多喜欢画画,得到的鼓励也不算特别多,“直到上了初中,我才真正对艺术有了想象,在此之前我从没想过要专业做这行。后来我真想考美院附中的时候,我妈就特别不乐意,因为我成绩很好,可以考综合性大学,包括我的老师都很不理解。”

他有时候会想,如果当年没上国美附中,他会成长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呢?一个循规蹈矩的理工科男生?但人生之路就是如此,你走了这一条,就不知道另一条是什么样子。唯一确定的是,国美附中改变了他:“改变肯定特别大,那个时候正好是青春期,一个剧烈的转折点,在价值观和性格上,附中都改变了我,那种自由的风气,让我一下子进入到野蛮成长的状态。”

他开始活跃地参与行为艺术,做戏剧表演,做装置艺术,与其说是艺术探索和实践,还不如说是青少年们的酣畅玩耍:他们写尖锐的诗歌标语,在校园里到处张贴,他们用鞭炮扎成一个人形,然后拿到田野里去炸,一群人笑嘻嘻地围观,看“一个人”火花四射热烈地燃烧炸尽需要多长时间。

当时国美附中刚刚搬到杭州滨江区,城市新区还未崛起,城郊结合部有大量便宜出租的农民房,学生们很快就过上了乌托邦的生活。“跟家长借口说是宿舍太吵,想要有一个比较安静的学习环境,然后纷纷自己出去租房子住,这种生活在普通高中是无法想象的,也有意思得多。农民把他们的小楼分租给几个同学,有的房间就被改造成了录像室,有电视机和DVD,我们可以通宵看片,那时候看了大量的电影。”正是在这个时期,李青发现了自己身上隐藏的属性,“我行为上一点都不叛逆,我的叛逆都在我的作品里。”

▲《灯塔与摇篮》,古董木窗、油彩、有机玻璃、亚麻画布、画框,117.5cmx149.5cmx5cm,2024

“大家一起来找茬”

后来游戏成为他作品的灵感来源。他在龙美术馆的个展《重瞳》,一进门观众便围在他的早期作品“大家来找茬”面前,驻足良久,这便是他学生时期的作品,来自电脑小游戏。李青画出两幅并列的油画,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,但里面隐藏了几处并不相同的细节,展签上会写明画中有五处或七处不同,观看者马上代入了游戏感,站在画前仔仔细细地找起来。

电脑生成两幅一模一样的画是容易的,但对于追求笔触和质感的油画来说,两幅画要画得“一模一样”是很难的。对李青来说,世界上本来就不存在一模一样的画,画家所做的,不过是视觉上的“致幻”而已。这一无心的游戏之作,也在无形中改变了人们观看绘画的方式。“看画变成了一种辨认和识别的过程,这里面有很多似是而非的悖论。相当于玛格利特那句著名的‘这不是一个烟斗’,在用绘画性来构建的同时,解构绘画,用物理的颜料去创造一个图像,其实也是在创造一个欺骗性的幻觉。”

从脉络上看,“大家来找茬”可以视作“同一而互毁的肖像”之前传。李青说,让他着迷的并非对称或对偶,而是图像与图像之间的关系。在习画的过程中,他一路喜欢的画家都是那种重视绘画性、也试图在绘画语言上有独特建树的,比如马奈、特纳,以及后来的蒙克、莫兰迪、弗洛伊德与培根,他们回答了“怎么画”的命题。等他自己下笔时,他更在意的是一幅画与另一幅画之间的那个“之间”。

他后来的许多创作都可以在这个线索上找到脉络,他在窗棂和窗格间画画,在画框里和画框外画画,在组合起来的建筑构件上画画,寻找的都是这种“关系”:一个图像为什么出现在这里?它与其他图像之间发生了什么样的关系?

▲《大家来找茬·镜子 (两图有九处不同)》,布面油画,170cmx130cmx2,2005

窗格的隐喻

最早在窗子上画画,是他在郊区收来了一组一米见方的老窗,从废弃民房上拆除下来的,很简素的老式窗格,浅灰色漆里带着一些莹莹的绿色调,似乎是唾手可得的画框,框住了你可能见到的风景,李青便开始在窗玻璃上作画。这一收藏一发不可收拾,他买入了越来越多各种各样的花窗,它们自带不同形状的棂格,他便把窗子本身也作为画材,打磨,重新上色,在现成的隔断里抽取视觉关系,甚至把不同规格的窗格组合起来,像是一种拼贴,也是一种“绘画上的蒙太奇”。这种蒙太奇越做越大,他用这些废旧材料搭起了一座视觉上的大教堂。

“也是做了跟窗有关的作品之后,像是打开了我的一扇窗,我开始更多地去关注城市,关注生活空间,像是不自觉地在视觉里面寻找框形物,就会注意到各种灯箱广告、霓虹灯……对城市新旧迭代的变化更加敏感,也思考得更多。我从2013年开始就在上海有工作室,画代表城市建筑的画,画得最多的就是上海。我会在窗子里面画东方明珠,画那些特别地标性质的殖民时期的大楼,比如外滩的万国建筑、殖民时期汇丰银行的大楼,它们本身就是中国一百多年城市变迁的缩影。而就在这些富丽堂皇的建筑旁边,紧挨着的就是贫民窟的破烂老房子,现在已经拆得差不多了,但十几年前还是很多的,你就能直观地感受到城市在空间上那种激烈的争夺,有资本的力量,也有政治的影响,不同阶层被挤压在一起,形成张力。”

他用摄影、绘画、装置,来记录这种争夺的张力,仿佛一个怀旧的人,把历史的不同切片拼贴在一起。他拍下了他所看到的奇特建筑,有时候,它们是他绘画的素材,有时候,他也直接把它们做成作品。

正如收集灯箱字体、收集窗框、收集老旧织锦一样,他曾经大量收集江浙沪地区的民居照片,在过去的20年中,郊区富裕起来的农民纷纷建造独立住宅,根据他们各自对奢华美好生活的理解,积极从世界各地的建筑里寻找灵感,不惮对安身之所展开大胆设计,这些乡村房子往往呈现出不可思议的混搭风:有的安装了哥特式的巍峨尖顶、有的顶着东正教堂式的洋葱头、有的走琉璃砖瓦的亭台庙宇风,还有的贴满饱和色瓷砖,房前就是农田或泥泞失修的土路,随地散落着水管……在上海的荣宅做个展时,李青用这些大幅的建筑照片贴满了窗户,来模拟站在豪宅之中透过玻璃看到的窗外景观,就好像荣先生四周再次包围了贫下中农和乡村新贵,阶级差别和阶层变迁被外化得既合理又荒诞。他也用这些照片,去包裹大块的水泥砖,再用水泥砖垒成蜿蜒的长城——高速发展、大兴土木的基建时代,审美就是社会价值和大众心理的折射镜。

▲《后窗·作家与爱神》,古董木窗、油彩、有机玻璃、油漆笔,190.5cmx91cmx12cm,2023-2024

策展人朱朱曾经用“重瞳”来形容李青这种以“叠加”为线索的创作。重瞳在中国古代被认为是一种异相,一种天赋异禀,但在李青这里,“重瞳”更像是一种思维方式,艺术家的每只眼睛里都不止一枚瞳孔,每个瞳孔也不止有一种焦距,仿佛特异功能,一只眼睛看向真实存在的现实世界,另一只眼睛看向虚空中无限的可能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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